改革開放以來，眾多優秀企業家積極參與市場競爭，在推動經濟發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全面深化改革，就要激發市場蘊藏的活力。市場活力來自于人，特別是來自于企業家，來自于企業家精神?！边M入新時代，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大力弘揚企業家精神，具有更為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多角度認識企業家精神的內涵

企業家精神與企業家的角色緊密相連，熊彼特等西方經濟學家根據企業家在經濟活動中的角色，從不同角度提出企業家精神的內涵。雖然方法、角度不同，但都是試圖找出企業家精神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及其取得成功的根本原因。意愿、機會、能力是研究企業家精神的核心概念，其中意愿、能力體現了企業家個人特質，機會是外部因素，激發企業家精神的過程正是企業家的意愿、能力與機會相結合的過程。

企業家精神應涵蓋積極進取意愿。企業家精神是人的行為特征，強烈的使命感和事業心是企業家精神的題中之義。這種精神是一種不可遏止的力量，企業家一旦擁有這種精神，對成就有很高的期望，即使面對不確定情況和其他障礙時，也會表現出一股強大的前進動力，排除萬難、積極進取。這種意愿既取決于個人對創業創新的偏好，也取決于可供選擇的機會及其吸引力。

企業家精神應涵蓋機會識別。機會是由于技術、市場以及各種條件的變化而產生的，涉及多個參與主體的相互作用并獨立于任何特定個體的認知而存在。識別和選擇正確機會是成功企業家最重要的素質之一。有的西方經濟學家認為，企業家發現機會可以分為兩類：平凡和非凡。在“平凡”的發現中，企業家識別的是已經存在于市場中的機會。而當企業家發現的機會是“非凡”的時候，往往會給經濟帶來重大的技術突破。只有具備強烈創新意識的企業家，才可能成為第一個觀察到機會存在的人，這樣的機會往往是“非凡”的。

企業家精神對經濟發展具有重要作用

企業家精神與經濟增長之間深層次的傳導機制，可從制度、技術創新、產業間協同演化的角度進行剖析。這個協同演化是通過企業家精神建立反饋環來實現的：制度激勵企業家迸發出企業家精神，企業家精神推動產業發展，這其中包含三個反饋環。

制度與企業家精神之間的反饋環。企業家精神要在一定制度環境中才能發揮作用，而制度通過市場競爭促進企業家精神的生成和演化。市場的競爭結構和激勵結構激發企業家精神，鼓勵企業家調動潛在能力、采取行動、抓住機會。我國改革開放40年的實踐證明，沒有改革開放政策，就很難造就如此規模的企業家群體。在這一反饋環中，企業家精神也會反過來作用于制度，要求突破原有的不適宜發揮企業家精神的體制機制。因此，建立起有利于發揮企業家精神作用的體制機制是這個反饋環的關鍵。

企業家精神與技術創新之間的反饋環。企業家是各種生產要素的組合者和協調者，企業家精神是推動技術創新的重要力量。在市場競爭的外部壓力下，企業家為了企業的發展，需要不斷突破現有的技術，通過選擇機制等尋找新的技術，才能占領市場制高點。當新的前沿技術出現時，又吸引企業家不斷學習、不斷提升。

技術創新與產業之間的反饋環。技術創新是新興產業形成的根本推動力，也是推動產業持續發展的原動力，這已形成普遍的共識。縱觀世界產業發展史，就是一個技術產業化的過程，幾乎每一個新產業的出現，都是技術創新的結果。產業發展反過來也推動了技術創新，并為技術創新營造有利環境和條件。技術創新與產業協同演化的實質，就是企業和個體學習的結果，是相關有著不同知識和能力的市場主體競爭與合作的結果，不僅改變了產品和流程，而且改變了行為主體及對其產生影響的制度。

在上述三個反饋環中，企業家精神能夠發揮“催化劑”作用，把制度、技術創新、產業之間的關系耦合起來。

為弘揚企業家精神營造良好環境

企業家精神是一個涵蓋能力、經濟倫理、思維方式、價值觀等多種要素組成的有機系統，與經濟社會系統之間存在著辯證互動關系。培育企業家精神需要完善配套的制度環境、人文社會環境和經濟環境。

完善制度環境。市場制度、產權制度、激勵約束制度等是企業家制度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市場制度是企業家活動的基礎，穩定的市場制度對企業家精神的生成和發展至關重要。政府既可通過有效的稅收、監管和再分配等政策，促進企業家精神的培育，也可能由于過度干預扼殺了企業家的創業創新動力。有效的產權制度能夠促進企業家不斷創新，盡可能實現收益最大化，從而也就大大有利于企業家精神的培育。企業家的激勵約束制度包括報酬、控制權、聲譽等內容，這些因素直接關系到企業家精神的培育。另外，一個國家或地區可以通過一系列的政策，創建有利于培育企業家精神的良好環境。高質量的制度供給可以大幅度降低交易成本，從而有利于企業家精神的培育與發展。比如，當前地方政府競爭從原來拼優惠政策階段轉入制度質量競爭階段，而制度質量競爭主要體現在各地營商環境的競爭。一些地方推行的“最多跑一次”改革，有效提升了政府治理和服務水平，改善了營商環境，使企業辦事更加便利。

完善人文社會環境。企業家精神根植于文化基礎。企業家在不同的人文背景下，有其不同的價值取向。因此，一定特征的區域文化有利于企業家精神的培育、發展和成熟。具有敢闖敢試、敢為天下先、敢于承擔風險精神等具體文化傾向的地方，會產生很強的企業創新精神。如，改革開放初期，溫州地區形成了濃厚的創業文化，激勵溫州一代又一代人投身市場。要在全社會營造尊重和激勵企業家干事創業的社會氛圍，特別是要構建“親”“清”新型政商關系，各級黨政機關干部要坦蕩真誠同企業家交往，幫助解決企業實際困難。

完善經濟環境。從長遠來看，在有利于激發企業家精神的經濟環境中，由于激勵機制的作用，投資和生產力水平的提高就會自然而然地發生。因此，必須重視有利于企業家精神形成的經濟環境建設。技術專家來源、有經驗勞動力的可獲得性、產業鏈的完善情況、企業的融資渠道等是經濟環境的因素，這些因素的可獲得性是企業家精神生成和演化的重要條件，直接影響一個區域企業家精神的發展狀況。因此，應通過建立健全科技人才、資金等創新要素配置機制等，吸引大量優秀科技人才和創投資金聚集，為企業家的創業創新精神迸發創造良好的經濟環境條件。（作者單位：江西財經大學產業經濟研究院）